德宗常与李泌论及宰相之选,曰:“卢杞清忠强介,人言其奸,我殊不觉。”李泌曰:“人言而陛下不觉,此杞之所以为奸也。倘陛下觉之,岂有建中之乱乎?”孔子曰:“远佞人。”倘佞人而不远,必有与之俱化者。不然,何足以为佞?

卢杞,以门廕解褐清道率府兵曹,为鸿胪丞、殿中侍御史、膳部员外郎出为忠州刺史。至荆南谒节度使卫伯玉,不悦。移病归京师历刑部员外郎、金部吏部二郎中。

初擢御史中丞,以父子仪病百官造问皆不屏姬侍。及闻杞至,子仪悉令屏去独隐几以待之。后居纠弹顾问地论奏称旨迁御史大夫,再迁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既居相位忌能妒贤迎吠阴害,小不附者必致死将起势立威,以久其权。杨炎以杞貌陋无识同处台司心甚不悦,为杞所谮逐于崖州。

初,上即位擢崔祐甫为相颇用道德宽大,以弘上意故政声蔼然海内想望贞观之理;及杞为相讽上以刑名整齐天下。

初李希烈请讨梁崇义崇义诛而希烈叛尽据淮右襄邓郡邑恒州李宝臣死惟岳邀节钺与田悦结以抗王师河北河南连兵不断度支使杜佑计诸道用军月费一百余万贯京师帑廪不足数月且得五百万可支半岁则用兵济矣。

赵赞判度支亦无计可施谋行括率泉货所聚富商钱出万贯留万为业余官借给军冀得五百万许之约罢兵后公钱还敕即下京兆少尹韦祯督责颇峻长安尉薛萃荷校乘车搜财货意其不实即行搒箠或自缢死者嚣然如被盗都计富户田宅奴婢估八十八万贯僦柜纳质积粟麦等借四分之一封柜窖长安罢市百姓千万众邀宰相于道诉乃疾驱归计僦质借商二百万德宗知民流怨诏罢宿师在野日须供馈古赵明年六月税间架算除陌法凡屋两架一间分三等上每间二千、中一千、下五百没一间六十告者赏五十文除陌法天私物贸易一旧算二十益加算五十给物或两换约钱率算市主人牙子各印纸随署记翌日合算隐钱百入、一千六十告者赏十千出家法既行主人市牙专柄多隐盗公家所入不得半怨讟声满天下及十月泾师犯阙呼市曰“夺汝商户僦质!税汝间架除陌!”时心悉怨泾师乘间谋乱奉天奔播职杞由故天下无贤不肖视如仇

德宗在奉天朱泚攻围李怀光自魏县赴难或谓王翃赵赞曰怀光累叹愤以为宰相谋乖方度赋烦刻薄军粮乘舆播迁三臣罪今怀光勋重圣必开襟布诚询得失使言入岂殆哉翃赞白 杞骇遽奏曰怀光勋是赖蛮夷华夏同弃故事皆得闻要官大臣动逾月敢奏 百僚惴惴常惧危今若许朝觐则赐宴赐宴留连恐难图非如使怀光乘胜收京城破竹势不可失帝然之乃诏怀光屯便桥齐进怀高怒谋异志德宗悟 为构物议喧腾归咎于 杞性情失望皆谓非宜疏奏未答谏官又论 曰蒙蔽听隳紊典致乱危国职由 可谓巨蠹弃物自闻再加擢用忠良痛骨士庶共愤疏奏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