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变法、熙丰变法,指北宋大臣王安石发动的,旨在消除北宋建国以来积弊的一场改革。新法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国库的收入,但是在施行过程中对人民造成了很多额外负担,并遭到保守派旧党的激烈反对,造成了新旧党争。新法最终一度被废除,但一些好的措施还是保留了下来。 背景 北宋中叶以后,内部方面,政府官员数目持续膨胀:真宗景德年间(1004年-1007年)内外官已达一万多人,仁宗皇佑年间(1049年-1053年)达两万多人,“十倍于国初”,导致冗官、冗费激增。执政大臣多“榻茸常材,斗筲小器”,而“班仅庶僚,非有殊迹,亦被横赐”,保守主义盛行,不得不与豪强地主妥协,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土地兼并令农民转职军旅,使得军队人数激增。北宋初年给予军、公人员极大优惠和特权,可免除差役和赋税。对外方面,对辽、西夏等国的战争,仁宗庆历年间(1041年-1048年)军队人数是一百二十五万九千人,使得军事费用增加,“养兵之费,在天下据七八”。将不专兵和军纪不明,使宋军严重缺乏训练,终日“游戏于廛市间,以鬻巧诱画为业,衣服举措不类军兵”,“卫兵入宿,不自持被,而使人持之;禁兵给粮,不自荷,而雇人荷之。”。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岁入达一亿一千六百一十三万之巨,官费、军费等支出却达一亿二千零三十四万,很明显是入不敷出;使得国库空虚,人民生活压力更加沉重。真宗朝有李顺、张余等领导益州贼乱,之后持续爆发小规模的匪乱,“一年多如一年,一火(伙)强如一火”。 神宗熙宁元年(1068年),新即位的宋神宗问王安石:“当今治国之道,当以何为先?”王安石答:“以择术为始。”熙宁二年(1069年),宋神宗问王安石:“不知卿所施设,以何为先?”王安石答:“变风俗,立法度,方今所急也。凡欲美风俗,在长君子、消小人,以礼义廉耻由君子出故也……”同年二月,王安石开始推行新法,采取一系列改革措施。翰林学士范镇认为,实行青苗法是变富人之多取而少取之,然“少取与多取,犹五十步与百步”。七、八月间,范纯仁上书皇上,公开指责安石“掊克财利”、舍“尧舜知人安民之道”;御史中丞吕诲上书王安石巧诈,说他“置诸宰辅,天下必受其祸”。一次宋神宗和文彦博讨论变法之事,神宗说:“更张法制,于士大夫诚多不悦,然与百姓何所不便?”文彦博说:“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第二年,司马光给王安石写了三封长信——〈与王介甫书〉责难王安石“财利不以委三司而自治之,更立制置三司条例司”,“又置提举常平广惠仓使者”,“今介甫为政,尽变更祖宗旧法,先者后之,上者下之,右者左之,成者毁灭之,弃者取之,矻矻焉穷日力,继之以夜不得息。……”,“今介甫为政,首建制置条例司,大讲财利之事,又命薛向行均输法于江,淮,欲尽夺商贾之利,又分遣使者散青苗钱于天下而收其息,使人愁痛,你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或所见小异,微言新令之便者,介甫辄艴然加怒,或诟骂以辱之,或言于上而逐之,不待其辞之毕也。明主宽容如此,而介甫拒谏乃尔,无乃不足于恕乎!”;列举实施新法“侵官”、“生事”、“征利”、“拒谏”、“致怨”等弊端,要求王安石废弃新法、恢复旧制。王安石则写了〈答司马谏议书〉回复司马光:“如君实责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为、以膏泽斯民,则某知罪矣;如曰今日当一切不事事,守前所为而已,则非某之所敢知。”后来司马光与王安石完全决裂,司马光辞官隐居洛阳、专心撰写《资治通鉴》。 具体内容 神宗熙宁二年(1069年)二月,王安石任参知政事,设“制置三司条例司”,议行新法;四月,遣刘彝、谢卿材、侯叔献、程颢、卢秉、王汝翼、曾伉、王广廉八人察诸路农田、水利、赋役;七月,立淮浙江湖六路“均输法”;九月,立“青苗法”;十一月,颁“农田水利条约”。 罢新法 元丰八年(1085年),支持变法的神宗病逝。哲宗元佑元年(1086年)司马光执政,尽废新法,苏轼、范纯仁等人皆曰不可,温公执意而行,“熙宁变法”以司马光的“元佑更化”结束。不久王安石在南京病死,同年九月,司马光病逝。史载王安石退居金陵时“闻朝廷变其法,夷然不以为意;及闻罢助役,复差役,愕然失声曰:‘亦罢及此乎?’良久曰:‘此法终不可罢也。’”元佑元年二月,罢青苗法。到了三月,范纯仁以国用不足,请复之。八月,司马光奏称:“散青苗本为利民。” 苏轼在反对免役法时说,“自古役人之必用乡户,犹食之必用五谷……行地之必用牛马,虽其间或有以它物充代,然终为天下所可常行”;还说“士大夫捐亲戚弃坟墓,以从官于四方者,宣力之余,亦欲取乐……若厨傅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太平之圣观”,但是后来苏轼又认为免役法确实可行,他在《与滕达道书》中承认,“吾齐新法之初,辄守偏见,至有异同之论。虽此心耿耿,归于忧国;而所言差谬,少有中理者……回视向之所执,益觉疏矣”,十余年后元佑更化时,苏轼反对司马光废除免役法,他说“专欲变熙宁之法,不复较量利害,参用所长”。 哲宗元佑八年(1093年),在宣仁太后主导下,致力于恢复祖宗旧制,“凡熙宁以来政事弗便者,次第罢之”。支持变法者被称之为“元丰党人”,反对变法者被称之为“元佑党人”。从此宋朝进入了党争的泥沼,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