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皇帝宁愿饿肚子也不迁都洛阳,原因在于他老婆韦皇后是个恋家的宅女,不愿意跑那么远的路。中宗信以为真,这话说起来很硬气,但也反映了中宗本人的历史水平。在此之前,唐太宗、高宗就曾经多次因为关中的饥荒而跑去洛阳就食。中宗之后,唐玄宗也多次上演逐粮戏码,而德宗时期长安再次出现大饥荒,这次情形更加严重。
很多禁军士兵因为缺粮甚至开始上街乞讨,当地方上的粮食抵达京师时,德宗心弦才得以释放,一时激动地小跑到东宫,对太子脱口而出:“米已至陕,我父子得剩矣。”满满地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然而,我们不禁要问,为何隋唐的皇帝不干脆“釜底抽薪”,直接将首都迁往洛阳呢?为什么总是整这种“长安——洛阳”两地游,不嫌麻烦?
公元543年,在邙山爆发的大战中,宇文泰遭遇惨败,他不得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最终灭亡北齐、统一北方。这其实有些类似秦朝商鞅变法后的耕战立国之策,使秦国成为其他诸侯不可比拟。
另一方面,府兵制是一种兵农合一的制度,让国家从农民家庭挑选体格强健的人充当士兵,并让他们自备作战所需,而不是给予薪水。此外,一般农民免除服役责任,以避免全民征兵制的危害,同时国家经济得到正常发展。
道理在于府兵制诞生在乱世,其落实程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自愿性,而这存在前提是均田制与土地公有制。虽然土地兼并一直是一个问题,但兼并意味着国家失去了实际掌控。而这些兼并既由特权阶级存在,也由经济发展自然结果及小农经济本身脆弱性导致。
在隋朝及唐初期,如山东、河北地区,由于新近依附之地,被视为稳定考虑,因此隋朝不会进行强硬土地改革,只能形式化授田。而关陇地区由于长期战乱和地方势力较弱,大量土地掌握在国家手中,因此均田制度相对稳定维持下来。
根据《新唐书》记载,唐代全国折冲府共有566处,其中关中、陇右、河东三处加起来共有443处,即四分之三还多。显然,这些区域是府兵主要来源。
因此,也就不怪乎隋唐皇帝宁愿做个逐粮天子,也不愿意放弃关中的地区而冒然迁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