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中国历史,任何一个统一大陆的朝代初期,都渴望四方宾服。明朝也不例外,朱元璋即位后,便派使者携带国书前往日本,表达了两个意图:首先希望他们来朝贡,其次要求解决扰乱明朝的倭寇问题。然而,当国书抵达日本后,却遭到了冷遇,不仅没有如愿来朝贡,还将使者杀害。这让朱元璋感到羞辱和愤怒,他威胁要发动军事行动,以征服日本为目的。

面对朱元璋的开战威胁,日本摄政王怀良亲王以坚定而有力的回信相应,这封信既给予了“天朝”面子,又暗示了强硬的态度。小小岛国竟敢杀死大明使臣,这与两场重大历史变故有关。一是南宋灭亡,一是日本抗击蒙古入侵。在南宋灭亡前,中国是日本心目中的榜样;在南宋灭亡时,日本举行哀悼活动,以此表示对中华文明的深厚感情。而在蒙古入侵期间,由于忽必烈的大船队被台风摧毁,加上自己的抗争,使得日本自信地认为自己能够战胜中国。

尽管百年后汉人复兴成功,但对于继起的明王朝而言,在当时的人们眼中已经失去了正统的地位。朱元璋视日人为“无道民为贼”的笑柄,而日人却认为自己比不上的明王更加有资格继承中华大统。大明与日本之间剑拔弩张,只待一触即发。但面对朱元璋不断逼迫的情况下,日政者依然坚守原则,并且拥有更强大的底气支持这一决策。

追溯到更深层次,我们发现:日政者的这种“战略”眼光,以及他们对抗中国能力所依据的事实,是令他们足以撑起反抗中国压力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一点也体现在怀良亲王所作出的回应中,他相信,大明帝国作为力量,对外扩张极其有限,从未有过征服海上岛屿国家的情形,因此不可能取得海上战斗胜利经验。因此,这位掌控着半个江山的大人物,即便承认本国尚未达到能与之较量的地步,但他判断大明皇帝不会做出像蒙古远征军那样的事情,所以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正动手。此举实际上是在向朱元璋发出挑衅—如果你真的打算进攻,我也会准备迎接你。

正如怀良亲王预料的一样,大话压人的效果并未产生转变,只有一阵风过去,无论是因为害怕神风还是担忧重蹈覆辙,或许还包括韬光养晦,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不知他是否真的是因为这些理由才选择了宽容,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再次见识到双方直接交锋。最后,在留给世人的丹书铁券中,规定了 日本为“不征之国”。看似宽恕实则无奈—我放弃攻击,你也别再惹我。我不打你,你也不要再招惹我。大 明时代,与 日本力量虽悬殊— 大 明 国力显著高出小打小闹的小岛几筹——但从两国间竞争和斗志看,则呈现出一种平衡状态。